夜深了,狼蜷缩在窝里,卸下了白天的铠甲,连同这血色倒在了地上,月光清冷地照向四方,狼的皮毛夹杂着丝丝的血迹,它用自己的感知缝合着这一道道伤口,无论伤疤好与否,他们都会明天作战,站在王者的舞台上与猎物来一场生与血的较量。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是上帝的宠儿,不会像麋鹿和绵羊一样,一低头便有草吃。
一席草地,哪怕是冬日的雪地一片,都有可能是自己的一块温床,成为修养心灵的一片净土……只因不再奔波。没有天生的王者,只有背后最残酷的自然生存法则和一个永远选择挣脱却从未痊愈的心。在经历一场场血腥的撕咬后,狼得到了食物,猎物的血液是一种天然的甘甜,扩充着狼的野心,可狼却永远不懂得,无论你享用多少天然的精气,自己的血液依然是冰冷的,苦涩的。在草原上,善于恶也许只有一面之缘,无须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二者公正的对话,掉以轻心的动物就会成为上天的玩物。每天上演着无数殊死搏斗的战场上,只有尊重游戏规则,才能减轻这个世界应有的罪恶与无助。
冷暖是自给的,狼似乎天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注定不受制于人,不卑躬屈膝,不做这世间的奴隶,一次次饱受饥寒的等待到手脚麻利的捕捉,是狼忠于自己的行动,他们的天是自己撑起来的,狼主宰着自己的命运,纵使他们有时会劳而无获,把自己变得遍体鳞伤后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可他依旧能默默振作起来,因为没有走不出的绝望,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流着让他们从不低头的血。
没有人与狼共鸣,共鸣不是跟随着一只狼的嚎叫,有接过另一个同行者的嚎叫,而是发自内心的理解与尊重。夜深人静之时,狼嚎叫着,似乎在诉讼着这世道的不公或寄托着远方的思情,令人发思、念想。不知在什么时候,狼流下了泪水,不,与其说狼也会流泪,不如说他们与这世间的落魄就此别过。眼泪卑微地爬上了狼的眼眶,似乎与狼的身份极不符合,可它是真真切切的。
越是强大的物种,越是有着更多的辛酸与过往,当着一切成为一种依靠,那就是一种骄傲。
(作者系文化旅游系现代文秘班学生)